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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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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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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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眼，硝石硫磺的味道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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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宫中熏香的味道却混杂其中，越来越浓，勾起了骊珠许多少时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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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父皇尚在时最常用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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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雍朝第十五位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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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后做了八年的圣明君主，却在第九年突然急转直下，开始寻仙问道，宠信宦官佞臣，在昏君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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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刚学会写谏文的骊珠洋洋洒洒写了两卷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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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势汹汹将竹简捧到明昭帝面前，痛斥本朝重用宦官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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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却只是摸着她的头，笑眯眯夸她字写得有祖父之风，日后必能成翰墨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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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明昭帝仍将骊珠的谏言当做小孩子的童言稚语，从不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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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位贤明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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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算得上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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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嘉德殿已毁，她父皇更是亡故多年，她怎么会在临死之际突然闻到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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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霍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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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儿怎么来了？终于原谅父皇，不生那几位道长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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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倾颓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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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石硫磺，甲胄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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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殿内暖香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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