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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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倾颓，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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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枭雄君子，天子太后，都一并葬送在火药炸开的巨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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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送在，他们瞧不起的一个懦弱公主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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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石和硫磺是骊珠年幼时最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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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宫内有许多道士往来，他们向明昭帝进贡仙丹，诓骗他，只要服下仙丹，就能长生久视，与先皇后在仙京重逢，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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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从不相信，但今日，似乎也在这烟熏火燎中看到了故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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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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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夜色已晚，臣回府更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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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无需忧心，只要神女阙前将士热血一日未凉，就不会将一国社稷，托付于女子裙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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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为朝廷分忧是分内之职，无需奖赏，若陛下执意恩赐，那就请按雍朝例律，加封您的姐姐为长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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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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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之际，骊珠不觉得痛，只觉得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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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骊珠最自在的时光，竟然只有与裴胤之成婚的短短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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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离世后，每一日，她都过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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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今手刃仇敌，大快人心，她也只感到短暂的欣喜，欣喜褪去，只剩下仇怨了结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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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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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满祭文的简牍化作漫天飞灰，飘在雒阳城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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