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林慕云导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极度寂静的片场中响起,打破了那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的、充满悲怆与决绝的表演氛围。
戏台上,纪连淮——或者说,在那一刻已然与云飘飘、乃至其原型月瑶的灵魂短暂重合的表演者,她保持着最后一个动作,眼神中的灼热光芒尚未完全褪去,那是一种燃尽生命也要捍卫清白的极致决绝。她微微喘息着,胸腔仍在剧烈起伏,刚才那倾注了全部心神和共情力量的表演,几乎抽空了她的体力,更在她的精神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全场一片死寂。灯光师忘了调整光效,摄影师的手还稳稳地托着机器,就连平时最活跃的场务也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喻的沉重感,仿佛刚才那场戏不仅仅是一次表演,而是一场真实的、跨越时空的灵魂呐喊。几位情感丰富的女性工作人员早已泪流满面,无声地擦拭着眼角;就连一些见惯了悲欢离合的硬汉剧务,此刻也面色凝重,眼神复杂。
这寂静持续了足足有十几秒,才被林慕云一声轻微的、如释重负般的叹息打破。他站起身,没有立刻评价表演,而是快步走上戏台,来到纪连淮面前。他的眼神充满了难以喻的复杂情绪,有作为导演对完美镜头的极致满意,有作为合作者对演员惊人爆发力的敬佩,似乎……还有一丝更深层的、触及个人隐秘情感的震动与释然。
“怜淮……”林慕云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纪连淮的肩膀,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这条,过了。完美。”
纪连淮缓缓直起身,从那种极致的共情状态中逐渐抽离。她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袭来,但精神却有一种奇异的清明。她对着林慕云微微颔首,没有说话,此刻任何语都显得多余。她能感觉到,弥漫在戏台周围那股庞大而躁动的怨念能量,在经历了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控诉”与“正名”的宣泄后,并没有消失,但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之前那种尖锐的、充满破坏性的恨意与不甘,如同被疏导的洪水,渐渐平息下来,转化为了更加深沉、更加浩瀚的悲伤,以及一种……仿佛终于被倾听、被理解后的微弱释然感。
它不再试图冲击什么,而是像一片沉重的、饱含水汽的云,静静地悬浮着,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就在这时,纪连淮随身携带的、经过王越泽特殊加密处理的通讯器,在她贴身的口袋里发出了一阵极其轻微、只有她能感知到的特定频率的震动——这是事先约定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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