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庆功宴上的微妙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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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喧嚣像潮水般缓缓退去，宾客们的谈笑声和道别语在宴会厅门口汇成模糊的背景音。林晞站在略显冷清的大厅中央，指尖无意识地轻触着手肘——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顾深屿掌心一掠而过的温度，像一小块隐形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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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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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不是询问，而是陈述。顾深屿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一步之外，手中拿着她的浅米色风衣。宴会厅璀璨的水晶灯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将那惯常的深邃融化出几分罕见的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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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晞的心跳漏了一拍。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公司配的车就在楼下等着。但看着他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的眼睛，到嘴边的推辞却化作一个轻轻的点头："麻烦顾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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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平稳地滑入夜色。车内空间密闭，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空气里，比在宴会上更加清晰。两人一时无话，只有舒缓的古典乐在流淌。林晞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玻璃上却隐约映出他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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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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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林晞转回脸，对上他瞥过来的目光，"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几天前还在为生存发愁，现在居然……"她没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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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开始。"顾深屿的视线回到前方路况，语气平淡却笃定，"你的舞台，不应该局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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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林晞忍不住探究地看向他线条冷硬的侧脸："顾总似乎一直对我……很有信心。"她斟酌着用词，"甚至在我自己都怀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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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红灯，车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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