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是来监视的,甚至是来审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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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演的笔再次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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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可使患者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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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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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同僚探讨医术，而是在接受一场严苛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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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这个杜演曲解、记录，最终呈于李斯的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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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人命与国用，孰轻孰重，听在李斯耳中，会不会变成李沐此人，心怀妇人之仁，罔顾大秦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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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杜演更是将商君、韩非子的法家典籍挂在嘴边，时常在言谈中引用，观察着李沐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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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个寒风萧瑟的黄昏，杜演抱着一捆崭新的竹简，走进了李沐的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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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药丞，这是廷尉大人赠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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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演将那沉甸甸的竹简放在案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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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大人说，医者医人，亦当知医国之理，李药丞既有济世之心，更当通晓这治国平天下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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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的目光落在竹简的卷首，三个古朴的小篆刺入眼帘——《商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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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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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赠予，这是警告，是命令，是最后的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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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起身，对着杜演深深一揖：“沐，谢廷尉大人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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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演满意的注视下，接下来的每一天，李沐都将那卷《商君书》带在身边，仔细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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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会偶尔向杜演请教其中艰涩之处，表现出一个勤勉好学的下属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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