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是来监视的,甚至是来审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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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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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答允，便是拿人命当儿戏；若直接反驳，又可能被扣上不思国用，耗费钱粮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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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杜吏所言，处处为节约国用着想，沐，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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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杜演面色稍缓，李沐话锋一转，声音却变得凝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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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军中断骨之士，失血甚巨，元气大亏，非当归之霸道行血、补血之功不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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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军中宿将，常年风餐露宿，风湿入骨，疼痛难忍，则非独活之猛烈驱风、胜湿之效不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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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看似相近，实则天差地别，若强行替代，轻则延误军情，重则枉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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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杜吏，人命与国用，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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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演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手中的笔在木牍上迅速记下几个字，口中喃喃自语：“不可替代，事关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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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争辩，却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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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洁净之法，李药丞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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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演指着一套用于清洗伤口的陶盆、麻布和沸水煮过的铜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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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粗略算过，仅此一项，便让伤兵营耗费平添三成，这多出来的三成耗损，于我大秦，究竟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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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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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平静如水：“益处在于，药效更纯，伤口愈合更快，能让一个原本需卧榻月余的锐士，十日便可下地操练，让一名染了时疫的黔首，能更快地康复，重返田垄，以三成之耗损，换取七成之人力，此为大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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