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密信

只是，时机需要谨慎选择，动作需要干净利落，不能引发太大的震荡，尤其不能授人以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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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在宫中的处境，比她预想的更微妙。皇帝的态度已然发生变化，元春若不能及时调整，只怕圣眷衰减的速度会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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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地位可能不稳的妃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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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北静王那意外的赏识，像是一道缝隙，透进了别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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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的心性，或许不适合官场倾轧，但他的灵气与那份不合时宜的“真”，在某些特定场合、特定人眼中，未必不是一种独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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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政需巩固，外援需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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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这艘船，不能只靠修补漏洞，必须找到新的、更可靠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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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眼神锐利而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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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管齐下，必须双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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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掌灯，研墨。”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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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鸳鸯连忙应声，将书案上的明角灯拨得更亮些，挽起袖子，取出一锭上好的松烟墨，注入少许清水，手腕沉稳地研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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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锭与砚台摩擦，发出细微均匀的沙沙声，在这深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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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一边研墨，一边悄悄观察着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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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铺开一张暗纹宣纸，取出一支小楷狼毫，蘸饱了墨，却并未立刻落笔，而是凝神思索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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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情，不似往日写信给家中晚辈的慈和，也不似处理庶务时的威严，而是一种……一种如同将军运筹帷幄、谋士定策千里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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