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梦

sp;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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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老太太又唤了一声，语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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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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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心头疑云更甚，面上却丝毫不露，只将帕子又往前送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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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先净净面吧，温水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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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才缓缓伸手接过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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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相触的瞬间，鸳鸯感觉到那保养得宜的手指，冰凉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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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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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毛巾覆在脸上的那一刻，林晞几乎要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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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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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里萦绕的是安神香绵长沉静的暖香，指尖触摸的是滑凉如水的顶级翡翠念珠，耳朵里听到的是少女娇柔温婉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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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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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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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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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作为现代大学教师林晞的认知堤坝，又与另一个属于“贾母”的、庞大而纷乱的记忆库野蛮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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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贾赦、贾政、宝玉、黛玉……一个个名字，一段段关系，一幅幅奢靡与腐朽交织的画面，在她脑中疯狂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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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定格的，是她昨夜在讲台上，用激光笔指着ppt，对学生们分析《红楼梦》结局时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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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的衰败，是系统性、结构性的必然，非一人之力所能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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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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