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纸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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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旧纸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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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冰冷，僵硬，带着一股熟悉的、稻草摩擦般的粗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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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跌回脚底，冻成冰碴子。是它！那个稻草人！“巡夜使”！它一直跟着我！它就在这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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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恐惧让我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我猛地向前一扑，想要挣脱那只手，同时不管不顾地朝着漆黑的屋内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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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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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激起一片灰尘，呛得我连连咳嗽。顾不上疼痛，我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直到脊背抵住了什么冰冷的东西，像是一个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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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个佝偻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迈过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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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脚步声。只有稻草摩擦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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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走了进来，破烂的蓑衣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扭曲的轮廓，斗笠下的阴影里，那两个空洞仿佛在燃烧。它没有立刻逼近，就停在门口，那个干涩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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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么？不是你自己……找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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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牙齿打颤，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攥着那支朱砂笔，笔尖对准它，仿佛这样能获得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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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稻草人的声音像是夜枭的啼叫，“时辰……还没到……‘新娘’还在梳妆……吾只是……来确认一下‘颜料’是否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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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料？是指我吗？我心头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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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似乎“看”向了我手中的笔，那两个黑洞停顿了一下。“灵犀笔……余老鬼倒是舍得……可惜，他自身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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