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浓墨悄然晕染了宣纸。私函?裴恒给她写信?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稳住心神,放下笔,接过那冰凉的铁盒。盒子不重,却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得她指尖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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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左右,独留一室静谧。她深吸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撬开火漆,打开铁盒。里面除了一卷标明急报的公文,还有一个用油布包裹得极为仔细的扁平方形物件。拆开油布,里面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是北地特有的粗糙桑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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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信纸,上面是裴恒那熟悉而凌厉的笔迹,力透纸背,然而内容却简短得近乎仓促,只有寥寥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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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抵。风寒,保重。裴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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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称谓,没有问候,更没有缠绵悱恻的言语,只是干巴巴地报了平安,外加一句突兀的“风寒,保重”。是记挂着她之前大病初愈,畏寒体弱?还是亲身经历了北境的苦寒,下意识地提醒?楚明璃捏着那张单薄的纸,反复看了数遍。纸张边缘有些毛糙,甚至有一小片模糊的深色水渍,似是路上颠簸经历得风雨,又或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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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能看见,在烛火摇曳、地图铺陈的军帐中,他在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军务间隙,于万籁俱寂的深夜,匆匆写下这几个字时的情景。帐外或许是呼啸的北风,或许是士兵巡逻的脚步声,而他提笔时,想到的竟是京中锦瑟堂内,一个曾视他如虎狼的女子是否畏寒。这念头让她心绪复杂难平,那团理不清的乱麻,似乎又被无形的手扯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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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仿佛成了一种不成立的约定,每隔七八日,总会有北境的猎隼或快马,带着一身寒气抵达王府。每一次,都必定附有一封给楚明璃的短信。内容一如既往的简洁,千篇一律的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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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捷。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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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足。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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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暴雪,阻路三日,今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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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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