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碗“哐当”掉在地上,药汁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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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信,手都在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怎么连你也被贬了?咱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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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把这份震惊和愤懑写进了诗里,就是那首《闻乐天授江州司马》:“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你看这诗里的劲儿,不是简单的担心朋友,是俩人心心相印的理想,一起被现实打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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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陵的几年,元稹没少写这样的诗,字里行间全是不甘。但他也没彻底消沉,该管的事还是管,比如当地驿站克扣过往官员的粮草,他就重新制定规矩;百姓交赋税被小吏刁难,他就亲自去乡下核查。有人劝他:“你都被贬了,别这么较真了,免得再惹麻烦。”他却摇摇头:“我当一天官,就得干一天正事,不然对不起这身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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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宰相:从云端跌落地,党争是把杀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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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贬来贬去的日子,元稹一过就是十几年。从江陵到通州,再到虢州,他就像个被朝廷随便扔的“皮球”,哪里偏僻就往哪里去。但他没放弃写诗,也没放弃跟白居易等人书信往来,聊的还是“怎么能让朝廷变好,怎么能让百姓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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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转机还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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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21年,唐穆宗即位。唐穆宗当太子的时候就喜欢读元稹的诗,觉得他是个有才华的人;加上当时宦官势力不小,宦官们也想找个“听话又有名气”的官员当宰相,好控制朝政,思来想去,就盯上了元稹——毕竟他被贬多年,没什么太强的后台,看起来容易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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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53岁的元稹,从虢州长史被召回长安,直接被任命为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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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任命那天,元稹都不敢信。他穿着朝廷送来的紫袍(宰相级别的官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头发都有点白了的自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熬了这么多年,从15岁考中明经,到53岁当上宰相,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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