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公元788年的深秋,苏州刺史府的后花园里,57岁的韦应物蹲在菊花园里摘枯叶。风一吹,鬓角的白发飘起来,他抬手拢了拢,指尖触到粗糙的皮肤——这双手,年轻时握过赌具、摸过银刀,后来握过笔杆、批过公文,现在正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丛黄菊。
\n
“韦使君,门外有位杨开府求见,说是您的旧友。”小吏的声音传来。
\n
韦应物愣了一下,手里的枯叶掉在地上:“杨开府?哪个杨开府?”
\n
“说是长安来的,早年和您一起在三卫府当差。”
\n
这一下,韦应物的心跳快了——长安、三卫府、旧友,那些被他藏在诗稿最底层的少年荒唐事,像被风吹开的书页,一下子翻到了眼前。他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快步往门口走,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紫袍的老人站在那儿,鬓角斑白,眼神却还是当年的样子。
\n
“三郎?”韦应物试探着喊了一声。
\n
老人转过身,看清他,红了眼:“应物?真的是你!”
\n
两个老人抱在一起,眼泪都掉了下来。那天晚上,他们在书房里喝酒,烛火晃得人影忽明忽暗,韦应物借着酒劲,拿起笔,写下了那首《逢杨开府》——诗里没有华丽辞藻,全是“自曝其丑”的忏悔,像把心里的疤揭开,露给老朋友看,也露给自己看。
\n
“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
\n
韦应物写下这几句时,手都在抖。烛火照在纸上,墨汁晕开,像他当年在长安街头撒的野。坐在对面的杨开府端着酒杯,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不?当年咱们在平康坊赌钱,你输了五十贯,当场就拔了刀,要不是我拦着,你非得把人家的手指头剁下来不可。”
\n
韦应物苦笑了一下,灌了一口酒:“怎么不记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