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家娘子,会做长安最好吃的蒸饼,里面裹着芝麻和核桃。每年除夕,她都会煮一锅枣粥,粥里卧两个荷包蛋,她总说不爱吃蛋黄,都夹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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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同袍们都没说话,默默给他添了杯酒——他们都懂,在这万里边塞,“家”字太沉,沉到连提起都带着泪意。岑参端起酒杯,望着帐篷外的雪,觉得那雪像长安的梅蕊,飘啊飘,飘到他的眼前,又飘到张氏的窗前,替他看看她此刻是不是也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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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四载(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的消息传到北庭。岑参接到调令,随大军东归平叛。出发那天,他翻出所有的行囊,把张氏绣的忍冬帕、她写的信,还有那块没雕成簪子的戈壁玉,都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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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着马,往长安的方向走,风沙依旧刮得脸疼,可他的心里却燃着一团火——他终于能回去了,能见到张氏了,能给她雕簪子了,能陪她喝那碗迟到了六年的枣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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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归的路走得艰难,战乱让沿途的城镇都成了废墟。岑参一路打杀,身上添了不少伤,他始终护着怀里的东西——那是他在边塞六年里,所有的思念与愧疚,是他活下去的念想。直到肃宗至德二载(公元757年),他终于回到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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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没了往日的繁华,朱雀大街的柳树被战火烧得只剩残枝,他家的小院也遭了兵祸,院墙塌了半边,那株红梅也没了踪影。岑参冲进院子,喊着“阿妻”,声音都在抖。忽然,从塌了的屋檐下,走出个穿着粗布裙的身影——是张氏,她的头发白了些,眼角也添了细纹,却依旧笑着,像他离开时那样:“九郎,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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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参冲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才发现她的肩膀显瘦。他摸出怀里的戈壁玉,递到她面前,声音哽咽:“阿妻,玉还在,我……我没能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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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接过玉,笑着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簪子咱们慢慢雕,粥我再给你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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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张氏煮了锅枣粥,粥里卧着两个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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