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罢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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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后来被酒肆里的文人看到,有人赞他“有边塞气”,更多人劝他:“岑生,长安的诗要写花、写月、写宴饮,写边塞哪有仕途?”岑参没说话,把诗稿折好放进怀里——他知道,自己的诗,从来不是为了迎合长安的风气,是为了心里那片没见过的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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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三载(公元744年),30岁的岑参终于考中进士。放榜那天,他骑着借来的马,绕着曲江池跑了一圈,手里拿着榜单,眼泪都快掉下来。喜悦没持续多久,朝廷给他的官职,是右内率府兵曹参军——一个抄录兵籍文书的小官,每天呆在官署里,对着满桌的竹简,抄手得指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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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他抄完文书,去长安城外的乐游原散心。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远处的终南山像披了层金纱。他想起樵夫说的安西,想起写过的“玉关情”,掏出纸笔,写下“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他不想在长安抄一辈子文书,他要去边塞,去那个能让他的诗“活”起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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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八载(公元749年),35岁的岑参终于等到机会——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招幕府掌书记,他没跟母亲商量,收拾了个小包袱就辞了官。出发那天,母亲来送他,把件新缝的皮袍塞给他:“路上冷,别冻着。要是苦,就回来。”岑参抱着皮袍,没敢回头,怕母亲看见他眼里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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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到安西,走了三个多月。越往西走,风景越荒凉,先是麦田变成戈壁,再是戈壁变成沙漠,最后连草都看不见,只有漫天的风沙,打在脸上像细针在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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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队伍在沙漠里迷路,水囊快空了,将士们都慌了,岑参却蹲在沙地上,看着远处的海市蜃楼,说:“别怕,跟着太阳走,总能找到水。”夜里宿在沙坡上,他裹着皮袍,听着风沙打在帐篷上的声音,觉得心里特别静——这就是他想找的“诗”,是长安的花月给不了的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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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西都护府(今新疆库车),他才知道边塞的苦。夏天的太阳能晒脱皮,冬天的寒风能冻掉耳朵,住的帐篷漏风漏雨,吃的胡饼硬得硌牙。他一点都不觉得苦,每天跟着高仙芝查看军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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