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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八年的春天,襄阳的汉江边上,风里还带着点料峭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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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躺在堂屋的藤椅上,盖着件厚棉袍,脸色惨白。他后背长了个痈疽,红红肿肿的,疼得夜里睡不着觉,大夫反复叮嘱:“千万别喝酒,别吃海鲜,不然这疽破了,神仙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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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却精神头十足,时不时就扶着藤椅扶手坐起来,往门口瞅——王昌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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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可是老交情了,早年间在洛阳的时候,俩人挤在一间漏风的小破屋里,共用一张书桌、一枝笔砚,没钱买纸,就把诗写在废账本的背面;没钱买酒,就跟酒肆老板赊账,喝着最便宜的劣酒,也能聊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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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常说:“昌龄兄,咱哥俩这交情,比汉江的水还深,比襄阳的山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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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俩人各奔东西,王昌龄去长安当官,孟浩然回襄阳归隐,书信从没断过。王昌龄贬岭南的时候,孟浩然写了首《送王昌龄之岭南》,里面“数年同笔砚,兹夕间衾裯”这两句,把王昌龄看得鼻子发酸——可不是嘛,当年一起用一支笔写诗的日子,这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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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昌龄遇赦北归,特意绕路来襄阳看他,孟浩然能不激动吗?他早就让家人杀了家里养的老母鸡,还托人去汉江里捞了最新鲜的槎头鳊——那是襄阳的特产,鱼肥刺少,煎着吃最香,也是王昌龄以前最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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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王叔叔来了!”儿子跑进来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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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赶紧撑着藤椅站起来,差点没站稳。门口果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袍,手里拎着个布包,风尘仆仆的,正是王昌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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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兄!我来晚了!”王昌龄大步走进来,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是他从岭南带的陈皮,“知道你身子不好,这陈皮泡水喝,能理气化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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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昌龄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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