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去摸摸情况。”李谨诚解释道，“爸，打仗也得先看地形，探军情，对不对？做生意也是一个道理。我昨天说的那些，都只是理论。今天，我要把理论变成实际的情报。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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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硬壳笔记本和一支别在上面的钢笔，这是他压箱底的宝贝，高中时得的奖品。然后，他从那三百块钱里，抽出了一张十元的，和几张零钱放进口袋，剩下的依旧用牛皮筋捆好，郑重地交到母亲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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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钱你先收着。我今天用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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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这副条理清晰、沉稳老练的模样，李大山心中的疑虑，不由自主地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赏。这小子，还真有那么点运筹帷幄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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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城东，五里铺蔬菜批发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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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的五里铺，已是一片喧嚣鼎沸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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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江城最大的蔬菜集散地，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芬芳、蔬菜的清香、拖拉机尾气的柴油味，以及牲畜的骚味。从郊区各个乡镇赶来的菜农们，用拖拉机、骡车、板车，拉来了最新鲜的收成，将巨大的市场塞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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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黄瓜咯！顶花带刺的嫩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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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土的土豆！沙地嘞，回去炖肉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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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菜！自家种的，没打农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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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拖拉机发动机的“突突”声，汇成了一曲独属于九十年代初的、充满原始生命力的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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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诚就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嘈杂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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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像其他二道贩子那样，一下车就急吼吼地冲上去跟人讨价还价。他只是背着手，像一个闲逛的看客，在一条条拥挤的过道里，慢慢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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