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输不起的赌注：母亲的眼泪

声音卡住了，喉咙里发出一点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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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帆闭了下眼。父亲的事，家里从未多谈。他只知道，那场股灾后没多久，父亲在去医院的路上突发心梗，再也没醒过来。从此母亲再也不许家里提一个“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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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知道，父亲不是输给了市场，而是输给了没有系统的蛮干。而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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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绕到母亲身后，双膝缓缓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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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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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跪不是求饶，也不是认错，而是一种最直接的表达——他知道，在这个家里，语言太轻，唯有动作能承载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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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是要重走他的路。”他说，“我是要走出一条他没能看见的路。我不靠运气，也不靠消息，我靠的是每天记录、分析、测试。我已经算过三百二十七组历史数据，误差控制在百分之一点五以内。这不是猜，是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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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身体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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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不懂。”她嗓音沙哑，“可我看得懂你熬夜写的这些东西。我看不懂数字，但我看得出你在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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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拼一个机会。”他抬起头，“一个让我们不用再为电费吵架，不用冬天舍不得开暖气的机会。我不想你五十岁还在食堂切菜，不想自己一辈子困在这个城市最普通的岗位上。我想改命，但这条路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我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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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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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终于转过身，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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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说‘这次稳赚’吗？”她攥紧了那张报纸，“最后呢？倾家荡产！我守着这个家十几年，就怕你也陷进去。你现在跟我说这是‘系统’，是‘模型’，可万一错了呢？你拿什么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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