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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微反倒成了惊讶的那个人,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毫无波澜的狐眼,“啊?你知道?你如何知道的?”
周晏辞侧过身,以玉冠束起的墨发流云倾泻,发梢随风扫着腰际,他与这如画的皑皑山脉一般凝清。
“男子没有耳洞。”
盛南微愕然,摸了摸发热的耳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滢滢湖面。船上的烛火倒影其中摇摇曳曳,宁静致远的夜将她心中纷杂的念头扫平。
“我也不是湖州人,我是京城人。”
周晏辞顿了顿,说道:“那你怎会跑到湖州这么远的地方来?作为女子远行,家人不担心吗?”
盛南微席地而坐,抱住膝盖苦恼道:“父亲是会担心,因为我是偷跑出来的。”
果真没猜错。周晏辞随着她坐在船头,“为何?”
提及离家的原因,盛南微更沮丧了:“因为我两个月后即将成婚,嫁给一个我没见过的人,他是好是坏是美是丑我都不知道。”
周晏辞目光暗动,很是不解,要说她没见过自己倒是事出有因,可他自恃人品是过得去的。京中人人都知道裕王温文性禀,绝不会苛待府内人,她怎会如此抗拒与自己成婚?
“也不完全是因此才逃婚。”盛南微不问自答道:“我要和另一个女子同时入府为侧室。”
她闪着眸子看向周晏辞,自顾自解释起来:“倒不是说我对正室之位有妄想,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从小就不爱跟人争抢,又立志只得一心人。如今婚约将我的梦想斩断了,我便鲁莽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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