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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李家等家族的报复,如同预料中的那样,迅疾而猛烈地降临汉东。他们选择的第一波攻击,并非直接的政治较量,而是更为阴险和釜底抽薪的经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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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发难的是惠龙、鼎盛、昌隆等几家公司。几乎在同一时间,它们分别向京州市委、市政府以及汉东省委、省政府递交了措辞强硬、盖有公司公章的《严正抗议书》。抗议书中,它们避重就轻,绝口不提光明峰项目可能存在的问题,而是紧紧抓住“程序”和“营商环境”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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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书声称:汉东省有关部门在“毫无明确证据”、“未进行充分沟通”的情况下,凭借一纸模糊的“调查文件”,便粗暴闯入合法经营的企业,强制调取涉及大量商业机密的核心财务数据和合同文件,严重侵犯了企业的合法权益,破坏了正常的生产经营秩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和“难以估量的经济损失”。它们强烈要求汉东方面立即停止“违法行为”,归还所有被调取的资料,并公开道歉,消除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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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仅仅是明面上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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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攻势在汉东的企业家圈子内部悄然蔓延。几位在汉东商界颇有影响力的“港商”、“外资代表”,在各种非正式的酒会、沙龙和私人聚会中,开始“忧心忡忡”地散布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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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老板,听说了吗?惠龙、鼎盛他们被省里直接抄了底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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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毫无征兆,说查就查,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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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营商环境真是让人心寒啊!我们这些外来投资者,在人家地盘上,还不是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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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查他们,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轮到我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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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啊,这几家公司已经准备撤资了,正在评估损失。看来汉东这地方,投资风险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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