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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方远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高育良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祁同伟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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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祁同伟低声道,“咱们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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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点点头,转身回到书房,顺手将门关上。祁同伟给他倒了杯热茶,自己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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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学长他……是不是太激进了?”祁同伟终于忍不住开口,“汉东油气集团是赵立春书记当年亲自扶持的企业,他这一上来就要查账,不怕得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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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万历十五年》上,宁方远临走前将它放回了原位,但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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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伟啊……”高育良终于开口,语气深沉,“你对你这学长,还是不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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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一愣:“他……不就是汉东政法毕业,后来在汉江省和魔都任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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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摇摇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履历,远比你看到的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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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方远当年毕业时,我建议他留校读研,他拒绝了,执意回老家当个小科员。当时我还觉得他眼界不够,可后来呢?他写的那本《明朝那些事儿》引起了宁州市委书记裴一泓的注意,成了裴一泓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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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一泓?”祁同伟瞳孔一缩,“就是后来调任中央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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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在的局委,发改委主任。”高育良缓缓道,“裴一泓在地方时,宁方远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后来裴一泓调任中央,宁方远也被下放到基层锻炼,从县长一路干到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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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裴一泓把他推荐到魔都,看似平调,实则是让他进入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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