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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饭味儿不重,厕所下水道的反味儿也不那么臭,倒是老人身上的味道很突出。弥漫在空气里,弥漫在项水川爷爷奶奶的角角落落。
时隔多年再回到这里,再闻到这个味道,傅泉怡一度想哭。
她以为她早就不会哭了。
她的泪水早在18岁之前流干了。18岁时她许下的生日愿望是愿今后的人生没有眼泪。
然后她就真的再也没哭过。医学生高强度的功课没有让她哭,顶着高烧参加解剖课没有让她哭,剖腹产术后的修复没有让她哭,更别说婚礼现场和洞房花烛了。
傅泉怡觉得不是她心冷心狠,是最苦最痛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之后的人生只会皆是坦途。眼泪只为苦痛而流,开心也好幸福也罢,就用笑去迎接吧。
但是她忘了她早就不习惯笑了。
项家三代单传,三个男人都不爱说话,除了项水川,都找了爱说话的老婆。
老人家不肯去饭店吃饭,婆婆就去厨房做饭,每年过来除了给老人带的东西,还大包小裹带一堆午饭的食材。开始那两年,傅泉怡跟着婆婆进厨房打下手,但被婆婆和奶奶打架一般热情地给哄了出来。她不去深究婆婆这么做背后的真意,但从奶奶已经浑浊的眼睛里和拉着她粗糙不已的手里感到了久违的安全。站在厨房口,闻着那股老房子的味道,她恍惚了,好像就在姥姥家。她笑了,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她每年都很愿意和项水川回到这里。
婆婆一人在厨房忙,项家三个男人不声不响地下棋,傅泉怡就陪着奶奶聊天。其实是老太太说,她听。有了大宝时,她就抱着大宝给老太太稀罕。但不能给她抱太久,孩子太重,老人家吃不消。有了小宝后,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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