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龙怒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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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一把拽他后退，低声：“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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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站在原地，呼吸平稳，连额头都没出汗。他低头看了看斧刃，上面沾着血，也沾着昨晚撒的细沙。他抬起脚，用鞋底蹭了蹭刃口，把泥沙刮干净，然后弯腰，将短斧重新插进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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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刃口朝天，稳稳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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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人群。那些“百姓”早已四散，有几个跑得太急，摔倒在灰堆里也不顾，爬起来就往巷口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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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些人已经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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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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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一个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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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来的，来了就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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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步走向小七和老周，脚步不快，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少年下意识后退半步，又被老周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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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萧灼说，“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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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可话卡在嗓子眼。他看见掌柜的手——那双手昨天还在擦桌子、算账、数铜钱，现在却沾着血，缠着布条，握过斧头，也夺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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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前两天打扫时，在床底下扫出一张烧了一角的纸，上面有“甲子夜”、“焰影”几个字。当时他不懂，顺手扔进了炉子。现在想想，是不是从那时候起，掌柜就知道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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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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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拽着他，踉跄退出院子。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萧灼独自站在废墟中央，背对着他们，面对着那面写着“账”字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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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在他身上，影子拉得极长，投在断壁残垣上，竟像一头盘踞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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