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无声的咆哮

斧。一切都安静下来了，连风都停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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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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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匣里装的不只是遗物，是他的壳。他靠它撑着，假装自己真是个抠门掌柜，每天计较柴米油盐，为一块门板钱跟人争执。可现在壳碎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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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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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做不了徐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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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摸腰间的虚位，而是抚过左胸。那里贴身藏着一枚铜钱，边缘磨得发亮，是他当年离宫时，从母妃枕头下摸走的最后一样东西。不是玉佩，不是圣旨，就是一枚普通的开元通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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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钱最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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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钱救不了命，也护不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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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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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掌柜的……咱们……还能重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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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笨，可他是真这么想的。门坏了可以换，房塌了能再盖，只要人在，客栈就能开下去。他不信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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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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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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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少年的声音，听见老周压抑的呼吸，听见远处街口巡更人敲梆子的钝响。这些声音曾经让他安心——平凡的日子就该这样，琐碎、重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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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它们听起来像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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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在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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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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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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