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无声的咆哮

此刻那轮廓，竟像一头伏地抬头的兽，颈脊弓起，首尾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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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低声道：“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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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七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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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站着没动，目光扫过废墟。东厢塌了一半，迎客桌歪在墙角，登记簿烧得只剩半页，上面还留着昨夜某位客人签的“张三”二字。他走过去，蹲下身，从灰堆里扒出半块烧焦的门牌，上面刻着“云来客栈”四字，漆皮剥落，像被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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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了一下，随手丢回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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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身，走向前厅残垣。脚步很稳，一步一印，踩在焦黑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路过灶台时，他停了一瞬，看了眼那个吞掉木匣的灶膛。里面只剩冷灰，连火星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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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也没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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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中央，他站定，抬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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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空向来不清净，总有达官贵人家的灯火彻夜不灭。今夜却反常地暗，唯有他们这处废墟烧得通红，像是整座城唯一醒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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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终究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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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那一瞬，老周感觉胸口一闷，像是有股无形的气流擦身而过。他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才没跌倒。小七也打了个寒战，不是冷，是怕——他分明看见，掌柜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得越来越长，肩线陡峭如刃，头颅微仰，竟隐隐透出几分他曾听过的形容：龙行虎步，目如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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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书里写的帝王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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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这个人，三年来连菜价都要跟人掰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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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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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缓缓吐出一口气，白雾在火光前散开。他低头看了看缠着布条的手，又看了看插在地上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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