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风雨前夕

理他，只接过最厚的一本，亲自送进后厢。回来时顺手检查了排水沟，拿根竹竿捅了捅淤泥，确认水流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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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沟要是堵了，火一起，水泼上去全淌街上。”他对小七说，“明早你再撒点灰下去，防蚂蚁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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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嘀咕：掌柜平时最烦这些琐事，怎么这两天像个老妈子似的什么都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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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街面彻底安静下来。萧灼站在院中仰头看了看天，星子稀疏，云层低垂，空气像晒透的棉被一样干。他绕着外墙走了一圈，弯腰从米缸底抓了把细沙，在墙根撒了薄薄一层。又调整了晾衣绳的高度，原本齐腰的绳子被他拉低到膝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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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猫？”小七远远看着，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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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翻墙。”萧灼淡淡道，“绳子绊脚，动静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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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张了张嘴，想说“谁会半夜爬咱们这破墙”，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几天掌柜做的事，哪一件看着不奇怪？可哪一件又说不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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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屋里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约莫三更天，他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轻得像踩在棉花上。他屏住呼吸，听见萧灼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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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萧灼赤着脚，沿着墙根缓缓前行。细沙未动，晾衣绳也完好。他抬头看屋顶，瓦片整齐，没有移位痕迹。但他知道，刚才那一瞬，屋顶有过极其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人轻轻落足，又迅速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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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退回房内，从床板下取出三把短斧，一把塞进厨房灶台后的暗柜，一把藏在账房门后扫帚旁的夹缝里，最后一把放在前厅迎客桌的抽屉中，上面压着登记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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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他回到床上，和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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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终究没忍住，半夜悄悄起床，看见萧灼还坐在院中，正低头检查水缸的水量。月光照在他脸上，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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