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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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真切：有人搬木头，有人低声传令，节奏紧凑，不慌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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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湖散人，是练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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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木，三寸长，边缘毛刺，正是昨日修门板剩下的料。他掂了掂，塞进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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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伸手，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根扁担——客栈常备的，挑水扛货用的，沉甸甸的榆木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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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扁担横在桌上，双手搭上，像屠夫磨刀前试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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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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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里立刻应声，带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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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还有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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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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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要是打起来，别看，也别出声。等我说‘掀锅盖’，你就把热粥泼出门缝，往人脚上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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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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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还是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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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懂！我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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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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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账房里挤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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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有铜钱，五枚一串，拿三串准备好。等我喊‘撒钱’，你就从门缝往外扔，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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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钱？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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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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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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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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