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枭惊啼

他眯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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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靴子，寻常江湖人穿不起，也用不惯。只有禁军、巡夜营、或者……皇子府里养的私兵才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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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调动这种人夜里摸门的，全京城不超过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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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冷笑了一声，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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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不怕脏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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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后窗的摩擦声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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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警觉，头偏半寸，耳朵对准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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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息过去，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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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息过去，还是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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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而更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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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比响可怕。响是试探，静是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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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从袖中抽出铜钱，指尖一弹，铜钱飞起半尺，被他稳稳接住，落进袖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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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做完，他整个人像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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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像个抠门掌柜，现在站姿挺了些，肩线平直，目光如钉子般钉在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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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对方已经在门外列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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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主攻前门，两人策应侧翼，还有一个在后窗监视动向——标准的围捕队形，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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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不知道屋里坐着个比他们教头还懂这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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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亲自给禁军校尉讲过夜袭十要诀，其中第一条就是：“破门之前，必察灯火、听人声、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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