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善生来木讷寡,一辈子低头耕田,连说话都怕惊了路边的鸡犬。
谁又能想到,那个在田埂上佝偻着背、连锄头都挥不利索的老实人。
竟会在那一日骤然暴起,眼中燃着从未有过的血光,举起沉重的锄头,朝着族中长辈王二劈头砸下!
那一瞬,天地仿佛凝滞。
王二虽年过六旬,年轻时却曾在镖局走南闯北,习得一身硬桥硬马的功夫。
骤然遇袭,他本能地向后急退,脚步踉跄却仍带章法,险险避开了锄头正锋。
可岁月终究是无情的刀——他躲过了致命一击,右颊却被锄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皮肉翻卷,鲜血如泉喷涌,顷刻染红半边胡须与衣领。
众人惊呼未出,喉头已哽。
王本善自己也怔住了,锄头还悬在半空,手微微发抖,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手臂。
可就在这一瞬的迟疑间,王二怒吼如雷,眼中尽是被晚辈冒犯的羞辱与杀意。
他猛地扑上,一记擒拿夺械,反手夺过锄头,用尽毕生力气,朝着王本善后脑狠狠砸落!
“咚”的一声闷响。
王本善连哼都未哼一声,双膝一软跪地,随即扑倒在尘土中。
七窍缓缓渗出血线,如蛛网蔓延,人已气绝。
死状凄厉,却无人敢上前收尸。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划破长空——秀儿从人群后冲出,发髻散乱,眼中布满血丝。
她扑向父亲冰冷的躯体,指尖颤抖着想为他合上双眼,却被王二一声厉喝拦住:“此女心性歹毒,留不得!”几个壮汉一拥而上,将她死死拖离。
秀儿一路挣扎,指甲在泥地上划出数道血痕。
她被拖至村口那棵百年大槐树下——树干粗壮如龙盘,枝叶遮天蔽日,自古便是王家庄的“镇村之木”。
树根旁早已挖好深坑,坑底铺满石灰、桐油、朱砂与秘制药粉,混合着生铁屑与符纸灰烬,散发着刺鼻腥气。
这并非寻常埋骨之所,而是民间鲁班禁术中“镇灵封魄”的邪阵,专为压制怨魂所设。
“嘿嘿,好玩,好玩!”秀儿嘶声尖笑,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许是悲伤过度,本该痴傻的王秀儿,这会恢复短暂清醒。
“我王秀儿今日以血为誓,以魂为契!待我身死,魂不入地府,魄不归阴司!只守此树,只缠此村!凡王家庄之人,无论老幼,胆敢近此槐树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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