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可他现在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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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去年冬天穿的，袖口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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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当时说开春了补补还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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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即将开春了，穿它的人却成了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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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粗糙得很，指关节肿着，穿针时眯着眼，试了好几次才把线穿进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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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补的针脚又密又歪，像是怕这褂子再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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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看这野猪毛软乎乎的，我能留一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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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趴在旁边，手里捏着野猪的细毛，眼睛亮晶晶的，可语气里藏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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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哥在，他肯定会给我做个小毛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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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英的手顿了顿，抬手摸了摸陈燕的头，声音轻得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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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留。你哥……要是在，看到这野猪，肯定高兴坏了，他以前总说，要让咱们顿顿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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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眼泪就掉在了褂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赶紧用袖口擦了擦，怕被陈燕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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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趴在窗外，眼眸里涌满了水雾，喉咙里像堵着棉花，连低低的呜咽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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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想推开门，蹭蹭母亲的手，告诉她“我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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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把妹妹手里的野猪毛抢过来，给她揉个圆滚滚的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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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现在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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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蹲在窗外，看着她们的身影，连靠近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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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飘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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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他的背上，慢慢积了一层，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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