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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的光晕在桌面上投下一圈暖黄的圆,陆云的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的微凉震颤。那只他命名为“蜂鸟”的机械造物正停在亚克力支架上,银灰色的合金羽翼收拢着,翅尖的微型传感器像复眼般闪烁着淡蓝色的微光。就在半小时前,这只仅有掌心大小的机械鸟完成了第一百次精准悬停——它能追踪窗外掠过的真实麻雀,能在气流扰动中调整羽翼拍动频率,甚至能衔起一枚回形针稳稳落在他指定的书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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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喜悦像温水漫过脚背,带着一种踏实的暖意。这是他逃离“熵”公司的三个月来,第一次真正为自己创造出的东西感到自豪。不再是为了躲避追踪而临时拼凑的干扰器,不再是为了果腹而改装的旧家电,而是一件纯粹出于好奇与热爱的作品。他俯身凑近,看着“蜂鸟”羽翼边缘那道细微的打磨痕迹——那是他用砂纸磨了整整三个夜晚才消除的毛刺,只为让拍动时的气流声更接近真实鸟类的振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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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图标突然跳了跳,打断了他的沉思。不是常用的通讯软件,而是一个带着齿轮图标的老旧论坛客户端——“硬核工坊”,一个他过去混了四年的硬件爱好者聚集地。当年他还没被“熵”公司选中时,总在这里用“云陆”这个匿名id潜水,偶尔兴致来了,会挑些没人能答的难题回复,尤其是关于义肢控制电路的帖子,总能一针见血指出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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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信窗口的小红点像颗突兀的火星。陆云点开时,指尖有些迟疑——这个账号他已经半年没登录过了,密码还是凭着肌肉记忆输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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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的id是“墨影”,头像一片漆黑,资料栏里只有一行字:“机械是沉默的救赎”。私信内容不长,却被反复修改的痕迹填满,有些句子被删除又重新打上,末尾的感叹号堆了三个,又被删成一个,透着一股手足无措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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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陆大神,冒昧打扰您。我翻遍了论坛所有关于神经信号微控制的帖子,只有您四年前回复的那篇《浅谈肌电传感器与pwm信号的匹配误差》说到了点子上——您提到的‘动态阈值校准法’,我试了三个月都没摸透原理。我有个朋友叫阿明,上个月在工地拆脚手架时被钢管砸断了右手,从手腕处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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