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气坐牛棚,倦极入眠

这些画面在脑子里转着转着，就变得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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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黄牛身边靠了靠，把脸贴在它温热的侧腹上。牛的呼吸很沉，“呼哧，呼哧”，像个老旧的风箱，带着规律的节奏，反倒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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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它不敢来……吧？”他嘟囔了一句，声音已经含混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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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又“哞”了一声，这次更轻，像是在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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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意彻底淹没了他。林凡的手滑落在干草上，眼睛慢慢闭上，连最后一丝警惕也松了。这是他这两天来，第一次彻底放下心防——好像只要靠着这头牛，那些冰冷的影子、诡异的声响，就都钻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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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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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噩梦。梦里没有土路上的血，没有蛇影的冷笑，只有一片暖烘烘的darkness，像小时候趴在爹的背上，稳当，踏实。偶尔有轻微的晃动，像黄牛在调整姿势，却没吵醒他，反而让他往更暖和的地方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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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还没亮，牛棚里依旧黑漆漆的，只有破洞漏下的月光更亮了些。黄牛还卧在身边，呼吸均匀，只是头微微抬着，耳朵竖着，像是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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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林凡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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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没叫，只是朝着牛棚门口的方向，轻轻甩了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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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顺着它的方向看过去，门口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不是风，也不是老鼠，是一种极缓慢的、贴着地面的蠕动，隐约能看见一道青灰色的线，像条被踩扁的影子，正从门缝里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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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刚涌上来的睡意被吓得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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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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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竟然真的又来了，还摸到了牛棚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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