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黄牛鸣,声穿屋舍

;林凡没动，他盯着牛棚门口。大黄牛平时总爱把脑袋探出来晒太阳，此刻却只露出半截身子，脖子绷得笔直，头昂着，像是在对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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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第二声鸣叫紧跟着炸开，比刚才更响，震得院墙上的土渣簌簌往下掉。这声里没了悲怆，全是愤怒，像闷雷滚过院子，硬生生撞进屋里，把娘手里的鞋底都惊得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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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咋了？”娘站起身，拍着围裙往牛棚走，“莫不是被啥东西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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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快步跟上去，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涨起来。他比娘先到牛棚边，往里一瞅——大黄牛前腿刨着土，蹄子把地面踏出一个个小坑，眼睛瞪得滚圆，红血丝像蛛网似的爬满了眼白，正死死盯着院东头的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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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堆杂物的地方，放着个破木柜，几捆干稻草，还有去年收的玉米芯子，乱糟糟堆了一片，平时连鸡都懒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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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那堆杂物前的地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什么东西拖着尾巴扫过，从墙根一直延伸到木柜底下。更让林凡头皮发麻的是，木柜腿上沾着一小片湿痕，带着股熟悉的土腥气，和昨晚窗纸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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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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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的第三声鸣叫几乎要掀翻牛棚顶，声音穿透了院子，越过矮墙，朝着村里蔓延开去。隔壁的王婶探出头来，隔着墙喊：“老林家的，你家牛咋了？叫得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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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没来得及回话，大黄牛突然往前冲了两步，缰绳被绷得“咯吱”响，它对着木柜的方向猛甩头，鼻孔里喷出的气浪带着草屑，像是在驱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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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顺着黄牛的视线看向木柜底下，那里黑黢黢的，只能看到些散落的玉米芯子。可他总觉得，那片黑暗里，有双眼睛正透过缝隙往外看，冰冷，黏腻，像蛇吐信子时带起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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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看这儿。”林凡指着地上的划痕和木柜上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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