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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一夜长谈,姐妹俩算是正视了彼此间怨恨的根源,坚固的冰层有了些许裂纹。
在王景风主动提议下,姐妹俩今日一道出城去祭奠了愍怀太子司马遹。家中马车不够宽敞,王景风还特地去向裴妃借了她的车驾。
司马遹的坟前,王景风以五服亲眷的身份行了跪拜大礼,在漫天纸屑中叩拜於地。
那一刻,她听到了身后的啜泣声。王景风能感受的到,与妹妹间的那道冰层裂缝越来越大,已愈发有了破碎的跡象。
可惜,还差点火候。
看著越来越近的南市大门,王景风微微出神,不由自主的再度想起那个年轻公子,以及他曾对她所说的话。
先前种种皆已应验,后续是否同样如他所说——
姐妹俩还需保持適当距离,要建立安全的沟通渠道,保持交流与关心,才能让双方关係逐步修復?
逐步是多久?距离又是多远呢?
车轮碾过青石板,碾碎了姐妹间短暂的沉默。
“阿姊,那家绸缎庄的蜀锦纹样倒別致。”王惠风忽然指向街边商铺,语气里带著几分久违的雀跃。
王景风顺著她手指望去,眼底泛起笑意:“我记得你幼时最爱在布庄数织机上的经纬。”
两人能重新嘮起家常,这已很好。王景风很沉醉於这样的相处,因此也愈发对祖阳的諫言在意起来,纠结起来。
难道,真的要离开洛阳?
马车拐入南市时,三名牙门军正从东阳门方向巡逻而来。
脚步声鏗鏘作响,惊起檐下灰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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