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生图渗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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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股力量并未消失。他的手臂仍在颤抖，笔尖悬停处，红墨自行滴落，在墙上洇出一道弧线，宛如面具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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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继伟喘着气，扶住肖尘肩膀，将他缓缓放倒。肖尘脸色惨白，额角冷汗直流，左臂衣袖裂开一道口子，疤痕处渗出血珠，顺着腕骨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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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第一次画这个……”他喃喃一句，随即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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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蹲下检查，指尖刚碰他脉门，就觉一股寒意顺指窜上脊背。她迅速从药箱取出一枚银针，刺入其腕间穴道，又撒了层药粉在疤痕上。粉末遇血即变黑，冒出丝丝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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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被控制了。”她收针，“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经脉里全是残留的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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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继伟没应声。他盯着东墙上的红墨痕迹——那尚未完成的傩戏面具轮廓，每一笔走势，竟与他袖中铜镜的裂痕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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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掀开肖尘左袖。疤痕下方，隐约浮现出几个极细的小字，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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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七号，封印周期：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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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他低声念道，“今天正好是第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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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站起身，走到墙前，伸手抹了抹那道红墨。指尖沾上黏液，凑到鼻下一嗅，眉头骤然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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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普通朱砂。”她说，“是用人血调过的引魂墨，还得是画师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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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继伟心头一震。他低头看肖尘苍白的脸，又望向那幅仍在渗墨的往生图——画中女子的笑容愈发诡异，嘴角几乎咧到耳根，而她脖颈上的官印烙痕，在月光下竟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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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四更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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