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吃水变浅,却仍前行,如同行走在陆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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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阳坐在船舱角落,手中紧握那枚铜钱。断笔插在腰间,笔杆微颤。忽然,他抬起左手,指尖在船板上轻轻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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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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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又划了一道,交叉成“十”字。片刻停顿后,继续延伸,勾出一座塔的轮廓,塔顶燃火,火中似有一人执笔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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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叟回头看了他一眼,桨声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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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鱼骨灯笼忽明忽暗,光芒投在沙地上,映出行迹:每一步,都与冰阳指下所画的线条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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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更大了,沙粒打在船篷上,噼啪作响。远方沙丘起伏,隐约可见一道黑色裂缝横贯地表,似曾被巨力撕开,又似天然形成。裂缝边缘,立着几根残破经幡,布条猎猎,颜色褪尽,唯有中央一根仍为金色,顶端系着半片焦纸,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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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叟猛然抬桨,指向那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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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阳缓缓抬头,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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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再次动了,沿着船板纹理,画下一个“觉”字。\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