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写作记忆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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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右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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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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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是一道，斜向延伸。然后是弧形，是屋檐的轮廓，是湖面波纹。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移动，勾勒出一座寺庙的剪影，寺前有湖，湖心有人影对望。另一侧，出现两道并行的身影，一僧一俗，手持断笔与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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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地上，线条逐渐完整，竟正是《觉梦录》开篇所载的“雪庵对镜图”。每一道落下，焦土之下便浮起微弱红光，如同血脉复苏，在废墟中悄然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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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镜湖残影泛起涟漪。那湖早已干涸，只剩一圈灰黑色的湖床，可此刻，灰烬被无形之力牵引，在空中凝聚成一面虚影经幡。金边黑底，梵文流转，书“归真之路”四字，指向西北沙海。经幡无风自动，缓缓西移，最终定格于天际一角，如路标悬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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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海边缘，浪声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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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破船破开浓雾而来，船头挂着一盏鱼骨灯笼，内嵌乳白茧状物，此刻骤然亮起，光芒如昼，照亮岸边焦石与残冰。哑叟立于船尾，双手撑桨，麻布裹住口鼻，唯余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直视岸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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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木板搭上焦土。哑叟跳下，脚步沉稳，走到冰阳身边。他未开口，只是蹲下，将一枚铜钱放入对方掌心。铜钱温热，刻着模糊的“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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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阳抬头，眼神混沌，嘴唇微动，似想发问。哑叟摇头，伸手扶他起身，动作缓慢却坚定。当冰阳踏上渡船的瞬间，船身轻晃，鱼骨灯笼光芒暴涨，照得整片水域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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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叟解缆，执桨入水。船头调转，逆风而行，驶向西北。身后，冰窟彻底崩塌，碎冰坠入深渊，发出闷响。那面金色经幡虚影仍在空中飘摇，随船行方向微微偏移，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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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十里，水面渐浊，砂砾开始堆积。死海尽头，已是沙漠边缘。黄沙覆盖湖床，风卷起尘幕，天地昏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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