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砖缝间凝成一个微小符号，形似“梦”字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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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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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仍锁在纸上那个“在”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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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边缘，开始缓慢晕染，如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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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片血藤枯叶悄然贴在窗纸外，叶脉微微搏动，仿佛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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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碎裂的青瓷片映着月光，每一片都照出不同的倒影——有的映着僧袍，有的映着断笔，有的映出一座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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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阳抬起右手，笔尖悬于纸面，准备写下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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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墨火灯焰忽然一歪，火苗拉长成线，直指向西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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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住。\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