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缓缓抬臂，将笔尖抵向自己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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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凝滞，如定格于自戕前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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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阳手指僵住，笔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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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幻象。他能感知到字烬通幽的反馈——此景源自记忆深处，却被外力重构。识海翻涌，碎片闪现：雪庵残殿、经卷自燃、一个声音说：“你答应过我，若梦不成，便以笔代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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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睁眼，强行续写：“此影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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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文字浮现：**“非我所造，乃你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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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阳胸口发闷。他想起昨夜壬觉未曾开口，只以木鱼敲镜。那一声无声之响，是否早已震开了某道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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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写：“谁抹去了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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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涟漪扭曲，青年影像开始崩解，僧袍褪色，断笔滴血，血珠坠入水中，竟化作无数细小文字，拼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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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焚心时，你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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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阳猛然站起，椅子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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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南川边城并无“欲灯”之名。他曾在一篇旧稿中查到记载：佛国大德巡视南域，途经雪庵，当夜发生异变，七十二名僧侣暴毙，现场唯余一盏熄灭的青铜灯台，称“大悲欲灯”。官方记录称其为“邪祟侵袭”，但民间传言，是有人以情劫为引，点燃万人欲念，炼化执念者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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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尊者，正是当年主持镇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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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冰阳，十八岁那年曾离家远行，至西岭求学，归家后记忆断裂数月。父亲只说他遭刺客所伤，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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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那段空白，是否正与雪庵惨案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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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湖面，冷汗滑落额角。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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