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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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铁门锈迹斑斑，门环上缠着半圈干枯的紫藤花藤，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傅沉的机械臂搭在门把手上，金属指节刚触到冰凉的铁环，门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像有齿轮在暗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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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苏辞拽住他的手腕，指尖摸到门缝里渗出的凉意——不是地下室的阴寒，是带着金属锈味的冷，像冬天没关紧的窗缝钻进来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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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的机械眼红光微闪，腕间的齿轮突然加速转动，在门上投下圈金色光晕：“里面有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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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混合着旧书和机油的味道涌出来。地下室没开灯，只有墙壁上嵌着的应急灯亮着幽绿的光，照亮了满墙的齿轮组——大小不一的齿轮咬合着转动，齿牙间卡着干枯的花瓣，细看竟是玉兰花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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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齿轮……在编织什么？”苏辞凑近看，发现每个齿轮的齿尖都刻着极小的字，连起来是段模糊的日记：“今日修钟，见玉兰落满钟面，拾三瓣藏于齿轮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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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的机械臂突然指向角落，那里蜷缩着个半人高的铁皮人偶，关节处缠着紫藤花藤，眼睛是两颗磨损的玉扣，正随着齿轮转动轻轻晃动，像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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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看我们。”苏辞压低声音，注意到人偶的指尖捏着片干枯的玉兰花瓣，花瓣边缘与齿轮上的刻痕完美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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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突然动了，关节“咯吱”作响，拖着花藤往齿轮墙挪去。它的铁皮后背印着行褪色的字：“守钟人编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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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七位守钟人留下的人偶。”傅沉的机械臂弹出细小的探针，轻触人偶的关节，“里面有记忆晶核，还在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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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挪到齿轮墙前，突然张开双臂，铁皮手掌贴上墙面。齿轮组的转动声骤然变调，墙上的齿轮开始重组，竟拼出半张人脸的轮廓——眉眼像极了苏辞奶奶年轻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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