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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天工开物》中的记载,明代匠人早就发现,用砷矿附近的螺壳烧灰,可得“夜明砂”。
这场延续百年的“河婆索命“,不过是自然界最残酷也最公正的因果报应:人类对矿藏的贪婪开採,最终通过食物链回到了自己身上。
当晚,这些年都没做过梦的唐泽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枚蓝田螺,在溪水中缓缓爬行。有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蹲在溪心石上,朝他伸出手来。
当他们的指尖相触时,螺壳突然化作缕缕青烟,烟中浮现出《黄帝內经》的字句:
“正气存內,邪不可干。”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他忽然觉得这趟青溪之行,治好的何止是村民的怪病,自己似乎也有了顿悟。
过了几天,唐泽仁站在鬼哭涧的溪心石上,手里最后一把生石膏粉顺著指缝洒入湍流。
蓝莹莹的溪水泛起白沫,像条被抽去脊樑的毒蛇,渐渐褪去妖异的色泽。蓝色的溪流渐渐恢復清澈,倒映出他久违的平静面容。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无数模糊的身影从水中升起,又隨著涟漪消散。那是百年来所有被传说所害的魂灵,终於得以安息。
身后传来村民们杂乱的欢呼声,几个年轻后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抡起铁锹,用混合著石灰的泥浆封堵矿洞裂缝。
老张头搓著沾满石灰的手,用徵询的语气问道:
“唐大夫,您看这样成不?”
唐泽仁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人群边缘那几个交头接耳的矿工后代身上。
李猎户的儿子正用脚尖偷偷拨弄一块闪著蓝光的矿石,旁边周家的二小子眼睛滴溜溜转,时不时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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