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已向季春

孙询的吟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他歌唱得悠扬，婉转，深情并茂地抒发着对少女的赞美，嗓音甘醇赛似教坊的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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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嘴角微扬，勾勒出赞美的笑弧，话中有话道：“是啊，她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李延年这首《佳人辞》，诚不欺我啊！若是错过了她，这一生再求不到这样的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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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长孙询转脸从侧面瞬了他一眼，见李治虽在对自己言语，但他的那双如炬般的凤眸，却依然凝固在少女的身上，长孙询不禁笑了起来。他自然听得出，李治话中的意思。他默契道：“大王放心，臣定然将有关她的一切，都为您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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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简短的两个字，却蕴含了李治内心深处的意愿和决断。既然喜欢上了她，就该了解摸清有关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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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询微微蹙起秀眉，颇有些惋惜道：“此女，就相貌气质而言，与大王十分般配。只是这出身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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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轻轻摇头，俊朗中透着勃勃英气的脸上，显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肃色。他低沉地说道：“询儿此言差矣，在寡人心目中，美人和人才是一样的，重要的是才貌双全出身不是问题！即使，她真的只是宫廷的歌舞伎又如何，孝武皇帝的卫皇后，李夫人不都是歌舞伎出身吗，可一点不比任何贵女差。她年轻貌美，能歌善舞寡人就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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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所思所想与众不同，自是一般人无法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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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道：“以门第看人才和美人，寡人觉得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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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宫廷的乐师们卷起竹帘，与歌舞伎带着各自的乐器准备收班了。那风姿绰约，倾国倾城的少女也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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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离去的方向，李治深深叹了口气，幽幽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优哉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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