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已向季春

亲，因为前些日子，听得线人说父亲痼疾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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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走下府邸车辇时，一阵丝竹管弦和古琴，长铮混合的演奏之声儿便飘然进入李治的耳膜。深通音律的他，不消细听便知宫廷乐队在排演华胥引。李治非常喜欢这首曲子，也曾向薛氏学习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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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引，又可以称之为华胥调。乃是上古时期，黄帝得梦理想国，醒来之后有感所作的曲子。华胥引所奏众生万象，大气磅礴，就算没有其他乐器合奏，只用古琴，演奏效果也丝毫不减它的华美与古朴，大气。这也便是李治喜爱此曲之故，曾缠着太傅薛氏教授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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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这曲华胥于他而言，便似是放出了隐形的长线，牵引着他一步步往五凤楼的长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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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华丽壮美的五凤楼下，真就有宫廷乐队的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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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个乐师们正盘腿儿，坐在一张铺开的宽大蒲席上。他们穿的是清一色的土黄色圆领束腰的窄袖长袍，头上裹着黑色的软脚幞头。抚琴的抚琴，吹箫的吹箫，敲鼓的敲鼓，还有弹琵琶的，弹箜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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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穿着春装坦领襦裙的舞伎，随着曲调在春寒陡峭下穿梭如蝶，翩翩起舞。被她们围在中间跳舞的女子，最为显眼。虽然，远远地望去，容貌看得并不真切，只看得清她的身高和穿着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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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身量未足，形容尚小，想来年龄不会超过十四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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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气温不稳，乍暖还寒，小姑娘刚刚发育的娇躯，包裹在一件月白色的交领广袖的襦裙中，领口处微微露出粉蓝色的中衣交领，下着粉红色的百褶裙。一双穿着翘头布履的足子盖在裙子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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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虽穿的厚实，却能隐约从她广袖轻抚时，微露的手臂，看得出她的肌肤欺霜赛雪，如凝似玉。她发迹中分，乌油油光可鉴人的三千青丝发迹在中间一分二，在头的两侧梳成实心的丫髻。丫髻上系着五彩发带，结成漂亮的蝴蝶结。蝴蝶结垂下的带子搭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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