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第三盏。宋娴慈已坐不稳了,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却还是乖乖接过酒盏喝了下去。
待宋娴慈双颊酡红,美目迷离,醉得不成样子时,宁濯才捧着她的脸,声音磁沉:“娴慈,若有一日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宋娴慈愣愣地看着他,脑子转得很慢,所以很久才听懂他这几句话的意思,然后便小声地哭了出来。
她哭得伤心极了,像九岁时那样抽抽搭搭的,贴上来紧紧抱着他:“宁……宁濯……不要死……那样我也会跟着你一块死……死的……”
宁濯如被五雷轰顶。
怀中的妻子哭累后便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宁濯为她擦脸擦手,为她换好寝衣,为她洗净白腻柔软的脚丫子,再把她抱上榻。他则坐在榻前,垂眸看着她姣好的睡颜。
许久,他俯身将脸埋在宋娴慈的颈侧,带着浓重的无奈与悲伤,轻声问沉睡的妻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就算他将娴慈送出皇宫,只要娴慈还爱他,待他驾崩,她便会随自己而去。
那若是,娴慈不爱他了呢?
他细想片刻,忽地缓缓直起上身,走出正殿,低声问肖玉禄:“朕记得文谨王全家如今是在北境服劳役?”
肖玉禄一愣,不解陛下为何突然想起这一家子来了:“是,听闻文谨王身子不大好了。”
宁濯淡淡道:“让人把王姑娘带来宫里。”
肖玉禄瞪圆了眼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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