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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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病情稍稍好转了一些，跟女医打听家人的情况。女医怜悯她，告诉她外面的人都以为贵妃为先帝殉情而去，她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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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央求新帝，让她见一面母亲，可新帝却冷冷地看着她，说，你哪里都别想去。贵妃已死，楼雪萤已死，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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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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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替的女医惜字如金，说完医嘱就走，绝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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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也渐渐地不爱说话了，新帝每每过来，她都是沉默地受着，像一条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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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沉默，新帝便越是不甘，他越是不甘，便越要折磨她，她便越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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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原先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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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就该死在圣旨下达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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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先帝驾崩，现已过去了一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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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疴缠身，今年秋天更是大病了一场，险些丧命。新换的宫人们忠实地执行着医嘱，每当她凌晨惊醒时，便会过来服侍她喝下安神的汤药，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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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现在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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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萤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的天越来越白、越来越亮，她终于躺不住了，撑着床褥，慢慢地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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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守夜的宫人听到动静，举着油灯匆匆进来，发现她竟然自己起来了，顿时吓白了脸，慌忙来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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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照亮了昏暗的内寝，楼雪莹靠在宫人身上，胸口微微地起伏着，余光瞥见放在角落里的刻漏，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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