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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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气候多变，白日里还晴着，到夜里却忽然下起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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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的廊灯早已被风吹熄，只剩个骨架在左右摇晃，欲掉不掉。雨水顺着瓦壑汇成急流，自飞檐坠落，在石阶上砸出一片嗵嗵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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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雷声滚过天际，风势愈烈，雨势愈大，如泼天倒海，漫天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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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萤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夜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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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潮闷，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边缓缓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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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看着屋内一片朦胧的黑影，心想，难道这就是人死了之后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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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门口亮起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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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女从外间点着灯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楼雪萤，咦了一声：“小姐，你也被雷吵醒了？奴婢也是被雷吵醒的，怎么都睡不着，便来看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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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萤呆呆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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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走到楼雪萤身边，俯下身子照了下她，有点惊讶地说：“呀，小姐，你出了好多汗，奴婢去打点水来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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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油灯，刚转过身，却被楼雪萤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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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菱！”她哽咽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汹涌落下，“你、你也在这里……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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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在说什么呀？”采菱一脸迷茫地转回来，手忙脚乱地抹着她的眼泪，“咱们不是睡前才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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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好……”楼雪萤泣不成声，“我也总算是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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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胡说什么呢！”采菱大惊失色，一把捂住她的嘴，呸呸呸了几声，“什么死不死的，咱们都活得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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