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端来酒菜。
陆嘉衍就著小菜自斟自饮。这时,范先生佝僂著背走进来,青布长衫已洗得发白。他要了盘拍黄瓜,二两散白,在角落里独坐。
陆嘉衍望著这位曾经的老师,如今他每日在胡同口摆摊:一张瘸腿的方桌,一方砚台,一支湖笔。替人写家书、诉状、契约,一天下来不过挣得二三个银毫。可这顿酒,却是雷打不动。
范先生抿著酒,目光涣散。或许这二两散白,能让他暂时忘却科举废除的痛楚。那些四书五经、八股文章,终究敌不过时代更叠的洪流。他就像他那逝去的青春一般,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转眼三日,陆嘉衍已在新居安顿下来。这院子虽有些年头,青砖黛瓦却还齐整,只是檐角几处瓦当脱落,廊柱漆面斑驳。天井里那株老槐树倒是枝繁叶茂,投下一地斑驳。
他寻了几个手艺好的工匠,揣著大洋先去烟铺买了三盒“哈德门“,又绕道庆丰司割了五斤上好的牛腱子。回到家,將牛肉洗净下锅,清水慢燉。灶膛里柴火噼啪,肉香渐渐溢满小院。
晌午时分,陆嘉衍將燉得酥烂的牛肉切成薄片,满满码了一大盘,浇上酱油,撒了葱。又盛了一大盆白米饭,连同一壶老酒,摆在槐树下的石桌上。
“师傅们,歇会儿用饭吧!“他招呼道。工匠们放下工具,围坐过来。按著老规矩,东家管饭是应有之义。眾人就著牛肉,大口扒饭,不时啜口老酒解乏。眾人蹲在树下,倒有几分市井烟火的热闹。
陆嘉衍转身进了灶间,舀一勺牛肉汤,下了一碗阳春麵,铺好了牛肉。他端著碗坐在堂屋,就著窗外的打骂声下饭。
那喧闹声愈演愈烈,夹杂著拳脚相加的闷响。待他慢条斯理地吃完面,外头的动静仍未消停。陆嘉衍搁下碗筷,整了整衣襟,踱步出门。
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壮汉蜷缩在地,护著头脸。陆嘉衍定睛一看,竟是喆鐔家的僕人牛大壮。问起缘由,原是这汉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