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双重打击

飞快地找到苏曼的号码，按下“拉黑”键。然后，他拿起那张滚烫的房卡，推开门，把它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金属与塑料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像一个句号，划掉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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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咖啡馆，坐在周苓对面，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她的眼神依旧很干净，像高原的湖，能照见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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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苓，”陈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多年未曾有过的平静，那种平静不是麻木，而是通透，是找回方向后的坚定，“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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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苓的眼里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又变得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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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地方，越大越空越好。”陈迹顿了顿，想起父亲挥笔时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再买两箱最便宜的二锅头，和十桶丙烯颜料，红黄蓝白黑，基础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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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苓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抹极亮的光，像星星突然点亮了夜空。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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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的雨停了。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金色的光洒在胡同的青石板路上，水洼里倒映着残破的霓虹招牌——“修车”“面馆”“杂货店”，五颜六色的光混在一起，光怪陆离，却透着一股真实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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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抱起桌上的铁盒，盒子里的写生稿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深吸了一口雨后的空气，冰冷的空气钻进肺叶，带来一阵刺痛，却让他无比清醒。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那条被遗忘的、吃人不见血的大道，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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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以失败者的身份，不是以乞讨者的姿态，而是以一个画家的初心，以父亲传承给他的“胆”，重新踏上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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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要让这条大道，用他的规则，从头写过。\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