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接纳,还有点野性的、被点燃的共鸣,像荒原上的草,被我的火燎到了,也想跟着烧起来。她的脸上溅了几点玫红,落在雪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却又好看得紧,像雪地里开的第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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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沾满颜料的手,突然抓住了她递酒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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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很纤细,指节分明,掌心有点薄汗,被我的手一抓,立刻僵了一下,微微颤抖起来。但她没抽走,只是手指轻轻蜷了蜷,像在回应我。粘腻的、滑溜的触感裹着我们的手,分不清是酒精、颜料还是汗,只知道她的手是暖的,比我的手暖,像一团小火,焐着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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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的风停了,只有铁架上的蛛网还在轻轻晃。阳光从天窗照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落在满是颜料的宣纸上,落在周苓溅了红的脸上。空气变得粘稠而炽热,像刚熬好的糖浆,裹着颜料的气味、酒精的气味、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创作的狂潮还没退去,心脏还在“咚咚”地跳,而另一种更原始的冲动,像宣纸上的颜料一样,悄然蔓延开来,和着那些红与黑,肆意混合,再也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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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周苓的眼睛,她没躲开,也看着我,眼神里的清澈还在,只是多了点别的东西——像荒原上的两团火,隔着不远的距离,互相映着,等着烧得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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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又紧了紧。\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