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没雁门
死，也要拉着匈奴人垫背！让他们知道，楚夏的土地，不是谁都能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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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将军率先应和，嘶哑的吼声震得雪沫子簌簌往下掉：“儿郎们！跟陛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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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战局早已像这关外的风雪一样，由不得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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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的铁骑像决堤的潮水般涌来，黑色的洪流漫过护城河，漫过矮墙，漫过我们士兵的尸体。我们的人一个个倒下，有的被马蹄踩碎了头骨，有的被弯刀削去了半边身子，护城河很快就被尸体填满，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冰缝往下渗，在雪地里冻成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像大地裂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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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短剑左劈右砍，手臂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只知道机械地挥舞。虎口被震得开裂，血顺着剑柄往下流，在手腕上凝成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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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退——这念头像一根铁索，死死捆着我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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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夏的最后一道屏障，我退了，身后的万里江山，身后那些还在等着丰收的百姓，就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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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侧，手里举着一面残破的盾牌，替我挡开了一支射向心口的箭。箭头穿透盾牌，扎进了他的肩胛，他闷哼一声，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倒下，只含糊地喊：“陛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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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他，反手一剑刺穿了一个匈奴兵的咽喉。温热的血喷了我一脸，带着铁锈味，在寒风里很快变冷、变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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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杀了多久，天边的雪似乎小了些，露出一点惨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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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剑突然“哐当”一声脆响，竟从中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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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剑身掉在雪地里，溅起细碎的雪沫，在地上转了两圈，停下了。断口处的寒光晃得人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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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冰凉的剑刃，就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匈奴兵盯上。他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举着一柄比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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