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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的厮杀声还在继续,铁器碰撞的脆响、箭矢穿透铠甲的闷响、还有士兵临死前的闷哼,像一锅被煮沸的乱粥,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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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把挡眼的旒珠拨到耳后,露出眼下那颗形状颇似泪滴的痣。雪光映在上面,竟像是真的凝了一滴泪:“撤?往哪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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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风雪和厮杀声,清晰地落在每个还能站稳的士兵耳中。有人拄着断矛艰难地抬头,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西侧城墙的守将张老将军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把半截长枪往雪地里一拄:“陛下说得对!撤无可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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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袖子被血浸透,冻成了暗红色的硬块——那是昨天为了夺回被攻破的垛口,被匈奴人的弯刀划的,骨头都露出来了,军医只来得及用烈酒冲了冲,裹上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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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的疆土,哪一寸不是兄弟们的骨头堆出来的?”我指着城下那片被血水浸透的雪地,那里的积雪早已变成暗褐色,踩上去“咯吱”作响,“你脚下这块城砖,压着的是二十年前守关老将的血;你手里那杆枪,枪缨里缠着的是去年阵亡的新兵的头发。现在你让朕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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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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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支裹着麻布的火箭突然从斜刺里飞来,带着呼啸的风声擦着我的鬓角飞过。滚烫的火星溅在耳廓上,灼得人猛地一缩。那箭“噗”地钉在身后的帅旗上,浸透了桐油的麻布瞬间燃起烈焰,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青色的旗面,转眼就把那个苍劲的“宋”字烧得蜷曲起来,最后只剩一根焦黑的旗杆,在风中发出“咯吱”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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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的惊呼声、匈奴兵愈发狂躁的咆哮声混在一起。我抽出腰间父皇留下的短剑,剑柄上的云纹早已被历代君主的手温磨得光滑。剑身在跳动的火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正面刻着的“守”字像一只眼睛,冷冷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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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朕杀回去!”我举剑指向城下最密集的敌阵,那里的匈奴骑兵正举着弯刀,嗷嗷叫着攀爬云梯,“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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